如果用一個字概魯迅的一生的話。我認為“藥”字是比較恰當的。
魯迅的父親周伯宜因長期吸食鴉片,體弱 多病。少年的魯迅作為家中的長子,常奔波在藥鋪和當鋪之間。在當鋪當了東西, 換了銀錢,匆匆趕到藥鋪抓藥。
在那些奇奇怪怪的中藥滋補下,魯迅父親的病并沒有好起來。 年僅45歲便撒手人寰。
父親的英年早逝給年幼的魯迅以巨大的打擊。他在心中暗暗立志,決心學習西醫,來醫治那些和父親一樣被中醫延誤的病人。
1902一1909年,魯迅留學日本,在仙台跟随藤野嚴九郎學習西醫。從此專心緻志,渴望早日學成歸國。醫治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民。
但是一件偶然發生的事擊碎了魯迅的學醫夢。學校周末放電影,放的是日俄戰争的片子。其中的一個片斷深深刺痛了年輕的魯迅。一個中國人給俄國人做偵探,結果給日軍抓獲殺頭,圍觀的全是中國人。當這個中國人的頭被砍下來時,魯迅的日本同學在銀幕前狂呼萬歲。完全忘了他們身邊的這個唯一的中國同學。
這一個電影片斷給魯迅以強烈的震撼。這一刻,他突然意識到“凡是愚弱的國民,即使體格如何健全、茁壯,也隻能做毫無意義的示衆的材料和看客,病死多少是不必以為不幸的。
也就是在這一刻,魯迅萌生了“棄醫從文”的念頭。他決心以文藝為武器,揭出病苦,喚醒沉睡而麻木的國人。
在魯迅的短篇小說《藥》中,通過對茶館老闆華老栓夫婦為兒子華小栓買人血饅頭治病的故事,揭示了引人深思的三味藥:一是人血饅頭這一假藥;二是魯迅開給麻木不仁民衆的良藥;三是魯迅提醒辛亥革命者脫離群衆的良藥。
縱觀魯迅的寫作曆程。有一個恒定不變的主題貫穿始終。那就是“揭出病苦,引起療救的注意。”從這個意義上來說,魯迅的寫作是在開一付付治療愚弱國民的良藥。
2000多年的封建專制統治的毒害。尤其自1840年鴉片戰争以來,清廷賣國求榮,民不聊生。國人精神逐漸萎縮,麻木不仁,卑微如塵土蝼蟻。備受列強欺淩。“東亞病夫”的侮辱性綽号便是這一時期的産物。
辛亥革命盡管推翻了清朝統治。但帝國主義勢力沒有清出國門。新生的中華民國孱弱無能,國内又陷入軍閥混戰的深淵。老百姓的生活困苦艱難,精神上更是委靡不振,麻木不仁。
作為一個有思想有良知的作家,魯迅是看在眼裡,急在心中。他決心肩起民族大義,以文學為武器,在黑暗中呐喊,以圖喚醒愚弱的國民。
為此,他以深邃的思想,犀利的筆觸。為愚弱的國民開出了一付付良藥。
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