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慶19歲小夥與大10歲女子私奔,藏在深山50年,徒手鑿6208級天梯
1956年的一天,一對男女拖家帶口的出了自己的院子,男人腳步匆匆,女人神情慌張,眼中似有淚珠劃過。男人轉過頭來,用自己粗燥的右手摸了摸女人的臉頰,語氣溫和地哄着她。男人的行為略顯笨拙,可以看得出來是個木呐的漢子亦或是從未做習慣這些事,女人卻高興了起來,不再哭泣,輕柔的笑了笑,摟着身旁的孩子,與男人趁着夜色,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座他們土生土長的村莊。
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:兩個人能夠厮守終生。
那一年,男人(姑且隻能算的上男孩)19歲,尚未婚配;女人,29歲,已有婚嫁,喪夫,還帶着四個孩子。
在那個淳樸閉塞的小村莊裡,他們之間産生的愛情信号,無異于平地驚雷,震的這些老實巴交的村上人皆反應不過來,更遑論他們的家人。如此條件懸殊,驚世駭俗的姐弟戀,遭到了雙方家人的強烈反對。
鄉鄰間的流言蜚語,他人的嘲諷譏笑,甚至小孩子們的駐足圍觀,始終萦繞在兩個年輕人的頭上。
有的時候,女人站在自家的院子裡聽到遠方的嬉笑聲,隐約覺得是他來了,蹑履想逢迎,卻想起兩個人之間的事情,隻能怅然遙相望,知是故人來。男人看到這樣躊躇不前的她,心中更是心疼。
眼看婚期無望,男人決絕的割裂世俗,用一場前途未蔔的私奔,去開墾屬于他們的栖息地。
這一走,便再無音信。
小村莊裡,沸騰了,又沉寂了。他們,成了小鎮裡的未解之謎。
直到二十多年後,一個常年上山的采藥人,偶然發現了這深山幽谷中,一條長長的石階路。拾階而上,一個隐藏在世人眼裡的“世外桃源”展現在他的眼前。接待他的是溫柔美麗的女主人,歲月似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迹,依然笑的像個孩子似的指揮着男主人做這做那。那個男人卻也勤快的倒茶做飯招待他。膝下的七個孩子孝順懂事讓這位采藥人豔羨不已,連連稱贊。
他們,就是小鎮上那對曾經為愛勇敢的男女。
他們,依然愛的質樸,愛的熱烈。
2001年,一支戶外探險隊來到這座深山探險,他們也同樣發現了這條隐藏在大山深處的石階路,曲曲折折、蜿蜒盤旋,倍感好奇。自此,深山中的6208級台階以“愛情天梯”的名字亮相于世人眼中,引人驚歎。
故事的發生地—重慶江津中山古鎮,也因這場曠世絕戀而聞名遐迩。這一年,男人劉國江65歲,女人徐朝清75歲。
那一層層的石階,是男人劉國江用四十多年時間手工打磨,送給妻子徐朝清厮守的愛情信物。
聽聞這美麗故事的人們,在感動之餘,又重新認識定義并相信愛情的人太多。曾經,無人認可;而今,世人敬仰。雖然他們的愛情艱辛苦難,有着無數于外人都道不盡的困難阻礙,但不也正是這些困難,讓他們的愛情更加美麗動人麼?
01.六歲時的一見鐘情
1942年,劉國江年僅六歲,正是貓嫌狗厭的年紀,他正在和村裡的幾個孩子打鬧,一起約定來日去村口的小河裡遊泳。隐約間聽到了村口傳來一聲聲唢呐聲,幾個小夥伴一溜煙兒就跑出去湊熱鬧,等到他過去的時候,扒在牆頭的小夥伴們給他留了一個口子,他便也竄了進去。大紅花轎走了一路,喜慶的唢呐吹了一路。
原來,是鄰村的一位美麗姑娘嫁到本村的吳家。劉國江和一群小夥伴一路追着花轎來到吳家,想要讨幾個喜糖吃吃,沾沾喜氣。
剛到院裡的劉國江卻被村裡的好事嬸子看到了,她眼睛一轉,想起來他的窘事,手中的帕子便迎了上來,沖他招招手。他一看便知不妙,這位可是出了名的潑辣勁,可恨自己愛熱鬧忘了娘親不在裡屋,此時被盯上也隻能硬着頭皮上前去了。
在陣陣喜慶的鞭炮聲中,16歲的徐朝清坐着花轎,顫顫悠悠的前往自己的夫君家,心中不免緊張甜蜜。
人群嘈雜,笑聲鼎沸,她在羞澀中,忐忑的等待着新郎來掀她的紅蓋頭。
突然門簾被掀開一角,一陣伴随着笑聲的話語跟着飄進來:“來來來,新娘子摸一摸,新牙牙長得快。”
徐朝清悶聲一笑,料想是哪個調皮的小子摔斷了牙,跑來沾沾喜氣。對面的男孩卻蹭的一下紅了臉。
她的笑聲讓對面出聲的嬸子也大笑起來,爽朗地說“娘子好,這是我們村裡劉家的小子,平時慣會調皮搗蛋,這不是前幾日牙就斷了,就為了隻小鳥,我帶他來沾沾你的喜氣。”
小村裡有個習俗,隻要讓掉了牙的小孩子被剛過門的新娘子在嘴裡摸一摸,牙齒會長得快一些。而年僅六歲的劉國江在前幾天剛剛磕掉了牙。
她會意的伸出一隻胳膊,輕輕捋起衣袖。
在嬸子帶領下,小小的劉國江低着頭來到她身前。他一緊張,再因為缺牙,口水就流了出來 ,怕人笑話,趕緊猛的一吸,沒想到不小心咬了她的手指。
裡屋的嬸子們都在哄笑,紅蓋頭下的新娘子卻“啊”的一聲叫出了聲。
她的手指被咬了一口,雖不是很疼,卻也極為突然,讓她心神一跳,緩解了自己的緊張情緒。
她掀開紅蓋頭的一角,偷偷望去,看見了那個大紅着臉瞪着一雙大眼睛望着她的小屁孩。瞪了他一眼便收回了手,重新坐好不理他們了。
六歲的劉國江,仰頭看着這個仙女,看着她清新秀麗的臉龐,不禁癡了。怔怔的看着,不知回應。連對面什麼時候收回了手他都忘記了,隻記得原來新娘子都這麼好看,那自己長大也要娶這樣好看的仙女回家。
雖然是稚幼的年紀,但蓋頭下的仙女卻成了他一生的難以忘懷的美麗。
其實,新娘子的頭蓋怎麼掀,該誰掀都是很講究的事兒。除了新郎,任何人中途掀了蓋頭,都是不吉利的。緊張的徐朝清卻一時之下忘記了這個講究。可能冥冥之中,上天早已對二人,注定了緣分。
02.十年後的不期而遇
此後十年,他們并無交集。
這個美麗的女人自從來了村裡,大家都對她抱有好意,點頭稱贊。她善良、美麗又勤快。那張太陽裡都能反射出光來的臉,似乎一直不曾曬黑,不曾老去,她成了方圓裡出了名的美人,雖然不說,但村裡的女人私下可沒少羨慕嫉妒她。不僅因為她美麗的臉龐、白淨的皮膚,更因為她兒女雙全、和丈夫恩愛不已。膝下的四個孩子總與村裡的孩子不同,顯得格外的伶俐乖巧,又怎麼能讓人不羨慕嫉妒呢?
新婚時給孩子摸牙的事,早已無波無瀾随歲月而去。但那個已經慢慢長大成人的孩子卻在日複一日的時間裡,沒有收回對這個美麗新娘的目光。看着她安安穩穩的過着尋常日子,平安順遂,鹣鲽情深,劉國江靜默着注視,心裡祝福。
但好景不長,在那個貧窮的年代,人們想要吃飽穿暖已經要付出全部氣力,導緻常常惡病纏身卻無法醫治。徐朝清的丈夫也沒有幸免,因為一場意外病故,剩下了年輕的她和年幼的孩子們,而徐朝清也被村裡好事之人冠上了“克夫”的名頭,從此婆家人翻臉不認,常常罵她“克夫”來羞辱她,想将她趕出家門。深受擠兌的她一個人帶着孩子過的舉步維艱,最大的孩子九歲,最小的也就剛剛滿了一周歲。
這一切都被默默注視的劉國江看在眼裡,他想幫忙,卻無從下手,村裡人多嘴雜,好事者衆,他不怕自己惹上些流言蜚語,卻害怕徐朝清因此受到更多傷害,被人傳閑話。
一天,徐朝清背着自己最小的孩子去村東口的河邊打水。正逢雨後,水多路滑,恍惚間,她還沒有反應過來,兒子落在了水中,她驚慌失措,伸手去抓,與孩子一同掉入水中。在水中掙紮呼喊間,一個人一頭紮進了水中,向自己遊來,遊得近了些,一把抓住她的手,抱着自己的孩子,将她帶上了岸。
徐朝清坐在岸邊,吐了好幾口水,微涼的觸感從身體傳來才緩了過來。定眼看了旁邊的男人,正是同村的劉國江。
向他表達了謝意後,三人的衣服都濕透了,劉國江就把徐朝清母子送回了家。正準備離開時,徐朝清看着眼前渾身濕漉漉的男人,讓他留下換身幹淨衣服,吃頓飯再走,權當救命之恩的答謝。劉國江看着眼前輕聲細語同自己說的女人,一時愣神便也答應了。
劉國江望着眼前的茅草屋,破敗不堪,屋内陳設簡單卻幹淨。心中對這個困窘苦悶的女人,有些心疼。
徐朝清對這個救命恩人心生感激,可憐他一人獨處沒人照顧,此後常常家中有些好吃食,便讓自己的兒女趁着沒人送去。而劉國江,也常常主動上門幫她挑水砍柴、耕種莊稼、髒活累活搶着幹。從16歲到19歲,劉國江成了徐朝清家裡的主要勞動力。交情愈深,兩顆心在相處中漸漸靠攏。
察覺到這些變化的還有村裡人,閑言碎語很快傳遍了整個村莊。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子,品相皆佳可是村裡人心目中的中意女婿;一個帶着四個孩子的年輕婦人。在那個封建的年代,僅僅是對上了兩眼都會被流言埋沒,更不說戀愛一說。
難聽的話太多,這些讓徐朝清慌張。更令她惶恐的是,對劉國江的影響更多,那些關于他的難聽話她背地裡也偷偷打聽過許多,心中難過。當幾天後的劉國江上門挑水時,徐朝清沒有像以前一樣上前,而是低着頭站在門裡,手拉着門闆說道,“你以後不要來了。”說完便關上了門,将他攔在門外。
劉國江沒有說話,隻是在門外愣神了一會便走了。院裡的徐朝清聽到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,捂着嘴哭了起來。自己的條件這麼不堪,不該把他也一起拖下水,他該有自己的生活,娶妻生子、幸福美滿的。但不知道為什麼,越是這樣想的她,卻哭的愈發兇狠了,直将自己折騰的沒有勁頭,才起來做飯。
回到家後的劉國江坐在桌前,這一坐便是一下午。當晚,他偷偷的翻了徐朝清家的牆頭,來到她屋前。這一次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,一直用那句最樸質的話語告白:“我要和你一起過日子,一起養孩子。”隻要徐朝清願意,他們可以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,重新開始。面對這樣的劉國江,徐朝清在心中想自己真的可以麼,真的能做到麼。但擡頭看看對面男人堅毅的面龐,她突然萌生了許多勇氣,想為自己活一場,哪怕可能沒結果,最後她輕輕點了點頭,對面的男人卻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。于是,當天晚上在夜色的遮蓋下,他們私奔了。
第二天一早,村裡人發現徐朝清沒有在河邊洗衣服,她和她的孩子不見了,與此一同消失的還有劉國江。
03. 相濡以沫終相守
1956年,他們帶着四個孩子離開了村子進入千裡之外的山林中,這裡沒有什麼人生活,他們居住在1500米高的山頂,以山川為證、鳥獸祝福共結了連理。因為出來匆忙隻帶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,起初生活非常困苦,隻能住在山洞裡,常常食不裹腹,幾個孩子受了大罪,得不到充足的營養,削瘦了不少。晚上氣溫降低,孩子們更是被凍得哇哇大哭。劉國江看在眼裡疼在心裡,山洞潮濕,害怕孩子着涼生病,劉國江用了幾天時間臨時搭建了一處茅草屋,作為一家人暫時的落腳之處。雖然日子苦的緊,每天的他們都在為生活發愁;但他們從未想過下山,背離自己的約定。
最讓他們恐懼的是深山裡不知名的野獸,很多個夜晚,聽到山裡傳來一聲聲野獸的叫聲,無措的孩子們都會吓得嗷嗷大哭,這時候的徐朝清就會走過去抱住他們,用右手輕輕拍打他們的肩膀,溫柔的唱着山歌,哄他們入睡。對于孩子們來說,徐朝清的山歌是童年記憶裡最溫暖的片段。
1957年6月,一場暴雨将他們僅有的生存之地沖垮,一家人隻能又回到山洞暫時躲避風雨,劉國江看到妻兒在雨中倉皇收拾東西,撿柴燒火,他的心也跟着揪着,“為什麼不能讓我的妻兒有個遮擋風雨的家呢?哪怕它再小、再破,還是自己太過沒用!”這樣沉思的他決定自己給一家老小蓋一個房子。劉國江用自制的工具砍樹,從山裡挑來泥巴燒瓦片,用來蓋樓頂。就這樣,三間簡陋的土房蓋了兩年才完成,不過好歹一家人終于有了個遮風避雨的地方。一次,劉國江去山裡砍柴,在樹下看到了一群野蜂窩,受到了啟發。回家搗鼓着養了蜜蜂,經過精心照養,蜜蜂采蜜很多,留一些給妻兒喝補充營養,剩下的會背到山下去賣錢。緊接着又在家門前開辟了一大塊菜地,種上了糧食和蔬菜。劉國江,在村裡便是出了名的手藝人,又勤快愛做事愛思考,他們一家人所用的生活産品都是自給自足,來自大山深處的饋贈。劉國江将他們撿回去,用竹子編的竹筐、栅欄。鍋碗瓢盆也都是用山泥燒制出來的。
但他們也并不是完全與世隔絕,有時候會下山,走很久的路去集市上淘買東西、交換金銀,送家中孩子去學校習字讀書,但從來隻是劉國江一人獨自下山,在黃昏時分便回了家中,從不會讓徐朝清一個人度過山中的夜晚。每次劉國江下山買東西,那個溫柔的女人便獨自到山下的獨木橋邊守候,然後男人牽着女人的手,慢慢走過這條路回到家中。可是常常看到妻子因山路崎岖而氣喘籲籲時,劉國江就覺得深山無路極其不方便。何況周圍碎石峭壁無數,要是她磕着碰着都是大問題。所以決定自己動手做一個大工程—鑿石階。每天做完農活,他就拿着家裡的鐵鍬、鐵榔頭去山裡,開始鑿碎石、建台階。徐朝清就在家忙完家中瑣事,跑去山頭那裡張望着讓他回家吃飯。
這一鑿就從年富力強到風燭殘年,從顔丹鬓綠到銀發叢生,從弱冠之年餘到年逾古稀,他用一輩子去踐行對她獨有的承諾,幽深的石階是他對她最深厚的表白。
劉國江總說,等路修好了,徐朝清出山就會安全方便的多了。可徐朝清一輩子也沒出過幾次大山,對她而言,山裡才是她的家。
夫妻倆風風雨雨這樣就過去了幾十年,兒女們都讀書成家立業了。山中又大多時候隻剩下他們二人,可他們并不孤獨,日子總是甜蜜着。他們沒有想過再回村子裡,而村裡的人也早已忘記了他們。直到2001年的一支探險隊上山才發現這一條蜿蜒曲折的長階,看到了這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家,聽到了他們的故事,回憶起往事的徐朝清還如當年一般,嬌羞的笑着,眼神溫柔。
而唯一一次兩人分開便是這次。這一次雖然隻有五天 ,對于兩位老人來說,卻倍感煎熬。在電視台節目采訪中,當主持人問到他此刻最想做什麼,面前這個滿臉皺紋的老人,直白又坦率的說到:“我想現在就回去,回到她的身邊,我怕我不在她身邊她會害怕,怕猴子偷了我的苞谷。”回到家後的劉國江對妻子着說;自己以後哪裡也不去了,你一個人我不放心。”
2007年12月7日淩晨,劉國江習以為常的踏着霧色出門查看田地到家時,卻無力跌倒在門前,陷入昏迷,徐朝清急的眼淚直掉,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把劉國江扶到床上,蓋好了被子。又跌跌撞撞地拿起手電筒去山下找兒子。這是她第一次離開丈夫的懷抱獨自下山。
雨天路滑,天色昏暗,對于上了年紀的徐朝清來說這一趟傷筋勞骨,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,蹚了多少水。滿身疲憊的來到兒子家時便再沒了力氣。三兒子叫了一群人把老父親送下山去看醫。五天後,劉國江還是離開了人世。走的那天,他緊緊的握着老伴的手,不舍得松開,不舍得她一人獨身留在這山間。
劉國江走後,徐朝清的狀态就一直不好,再不似從前那般從容溫柔。她無數次都後悔那晚的自己為何讓老伴去看稻谷,總是沒事時叨叨着“你說話不算話,說好的你年輕,要給我送終的”,或者一個人坐在門前,看着山下,神情寂寞。兒女們想把她接到山下住,她卻舍不得自己的家,舍不得這大山裡的回憶,舍不得他。她要自己在這裡守着他。
5年後,87歲的徐朝清也踏着這天梯去找尋他、找尋他們的愛情了。兩位老人,最終完成了自己與對方相濡以沫、合棺同寝的約定。
《詩經》曾說:“死生契闊,與子成說;執子之手,與之攜老。”千百年來愛情一直是我們所追逐憧憬的樓閣,但在當下的時代,世情浮躁、人心湧動,見識過太多複雜的感情,人們越來越不願意去相信自己心中所向往的所相信的。世人大多覺得愛情是錦上添花的奢侈物,卻不是雪中送炭的生活品。各種各樣令人毀三觀的愛情故事,不禁讓人似乎已經對愛情失望了。但是,這不是這個時代愛情本來的樣子,真愛該在每個時代有它獨有的樣子。在上個世紀四十年代, 有對夫婦真正的将自己、将愛情活成了詩詞模樣,隻要想起他們,那句“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”便映照在人們的心上。他們将愛情透進了現實中,将浪漫镌刻在人間。你是否也羨慕這樣的愛情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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