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草從中一片破的落葉，耳邊響過東風破，也想過秋風破，為了不“侵權”，改個破秋風，一下子就打了個寒顫。這是寒露後的第一天，秋風吹在臉上有些冷了。
怎一個破字了得！這不是秋天的節氣嗎，怎麼刮出冬天的風？詩蟲前幾天說蟠龍村的一枝李花開了，昨天又說西河壩的一枝桃花開了，就象一個報春的使者。
秋風象個天門陣，即使沒有降龍木，也被一枝桃花破了。我歡欣鼓舞迎接春天，卻在第二天醒來擁抱了冬天。去年的燈籠還挂在枝頭，明年的桃花卻又開了幾朵。季節的陣腳被打破了，鑽進衣領的是秋風，還是冬風？咋有點刺骨？
這個破秋風。在1980年代故鄉的方言裡，常常在一些事物面前加一個“破”字。多年以後我覺得這個“破”字，并不是破罐子破摔無可救藥的那種，除了有令人扼腕歎息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之外，還有打破它改變它的想法。
我想起了不破不立這個成語。沒有秋風打破一樹的甯靜，打落一片片落葉，春天又從哪裡加冕，百花又在哪裡開放？這個破的過程，是看得見摸得着的疼痛。
秋風吹破了杜甫的茅屋，吹醒了彭志強的詩行，吹皺了我正在老去的眼神，皺紋裡沁出粒粒鮮血，也許到明年能夠澆灌出桃花的結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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