擡腿去采訪植物園園丁、菜店老闆和車鋪老闆，約好之後容易見到他們。但是要采訪城市清污工就沒有那麼容易了，而且難得有機會與他們聊天。有着“城市清道夫”之稱的清污工，他們每天開着吸污車在城市各個角落間穿梭。王俊國是一家環衛清污公司的經理，第一次采訪是在石家莊橋西區的支農路一個小區裡，他帶領工人在這裡幹活，采訪結束後，工人們急急開車奔赴下一個小區。糟糕，報道的照片忘記拍了。隻好第二天補拍，再次相見換成了裕華區翟營南大街盡頭的一個小區，他們第二天工作的地點。王俊國說：“抱歉，我們作業的特點就是流動性比較強。”跟着清道夫的步伐，突然發現腳下這座城市好大。

冷門的城市清道夫

你剛才描述的地下管道那麼多，而且每個小區都不一樣，你是怎麼保證工作效率呢？

“我們的工作效率要求很高的，最快的情況，開車一小時到現場5分鐘就處理完了，最慢的也就一個多小時一定要把工作做完。你不能在現場忙了半天，結果沒有任何成效。工作當中碰到最棘手的情況是管道堵塞，要找出來是哪一段堵上了。有時工人找半天也找不着，畢竟地下管道是看不着的。他們會打來電話，我在電話裡指導他們。我做這個行當已經二十年了，積累了很多經驗。現在公司有兩部吸污車，共有6個工人，他們已經比較熟悉自己的工作了，最初的時候，需要新老工人搭配。我們這個行當的特點是實踐少了就沒有經驗，實踐和經驗都重要，但經驗關鍵時刻更有用吧。”王俊國說。

當然，現在的城市清道夫裝備也升級了。以前遇上地下管道堵塞，隻能人工一點一點疏通，王俊國的公司裡上了高壓清洗車和高壓清洗機，分别應對室外和室内的有難度的作業。此外，石家莊大部分小區地下管道都進行了水污分流系統改造，這讓他們的工作變得有條理了，容易一些了。

通常，王俊國的公司和接受服務方簽有嚴格的合同，特别是一些細節抓得很實。“作業結束後，一定要地面清掃幹淨，尤其是污水井蓋要蓋嚴實，這一點要特别提醒工人。井蓋蓋不好的話，後面發生一些事情就很難想象了。前一段不是有新聞說，一家老舊小區污水井蓋沒蓋嚴，小孩掉進化糞池裡。”王俊國回憶自己第一次戶外作業時，蓋井蓋一不小心還砸傷了腳。所以，他對工人作業時特别強調井蓋問題的重要性。

可以想見清掏化糞池對城市有多麼重要，有沒有對自己工作感到特别滿足的時刻？

“清掏化糞池是定期作業。有的時候，一個小區淤水了，居民都沒法下腳，我們到了那裡，最後把水很快處理幹淨了。居民們會誇，幹活挺好，行！那是我最滿足的時刻。”王俊國說。

我們作業的特點就是流動性比較強

采訪結束了，工人們急急開車奔赴下一個小區，糟糕，報道的照片忘記拍了。隻好約王俊國第二天補拍，再次相見換成了裕華區翟營南大街盡頭的一個小區，他們第二天工作的地點。王俊國說，“抱歉，我們作業的特點就是流動性比較強。”

拍完照片，王俊國他們又奔赴東三環水系作業了。站在翟營大街盡頭，那邊就是栾城區了，感慨萬千：跟着城市清道夫的步伐，突然發現腳下這座城市好大。他們穿梭于城市各個角落，真的是流動性很快，一會兒就看不到他們的影子了。但顯然，城市清道夫對整個城市又是如此重要。

想起日本作家村上春樹談及記錄的一句心得：将一個人的談話整理成文時最關鍵就是再現其談話的調門兒。容我想想，王俊國說的那句有當地口音的話：“幹活挺好，行！”他說，我們是方村的，發音比較硬，接近獲鹿話。這或許就是勞動者質樸的調門兒吧。

（燕趙都市報記者 栗強 文/圖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