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坐在床沿，我躺在床邊，我們各自安好。突然，你捂着半邊臉，走到了窗前，不知發生了什麼？我依然無動于衷。

我在電視劇的情節裡流連，聚精會神。才發現你痛得變形的臉，有些苦不堪言。一直覺得人生除卻生死無大事，卻發現有可能是牙疼不是病，疼起來要人命。

出發，下樓，去挂急診。醫院不近不遠，開始十幾分鐘。一路空蕩蕩的，完全是周末的樣子。先是到了口腔醫院，想着挂個牙科，吃點藥就好，再不濟大不了拔一顆牙。可是到了醫院才發現整棟大樓都是黑的，竟然沒有夜班，晚上竟然不上班。

換了個對面的大醫院，進入醫院的門口竟然有三個門衛。不知道是突然的造訪，趕上了換班，還是幾個人的夏夜聊天，被我不小心打擾到了。

檢查，亮碼，測體溫，立馬放行，還告知急診的位置，真是有點感動。如果說這種感動讓人心裡好受點的話，那麼後面的心痛隻會更加徹底。

挂号沒人，急診有幾個人在急診台坐着，你一句我一句，好不開心。

牙科現在能挂号嗎？牙科晚上沒人，要不然挂個神經科吧？

好，确實疼得厲害，找個急診醫生先看一下。

你等一會，我看一下哪個醫生在？

好的，謝謝你了。

一陣電話之後。

牙科沒人，神經科今天不在，我給你找個内科醫生看吧？

啊，内科醫生能看嗎？

其他醫生不在，隻有内科醫生。

挂号，交錢，急診費22元。往前走，到106診室找醫生。

到了診室，裡面有一個人正在看，隻能坐在外面等，看着醫生拿個單子在看，你這CT結果，腦電圖結果都沒問題，先吃點藥，下周再過來看。

等候的過程中，有幾個人過來，完全不顧我們先來的，直接進來把卡給了醫生。插進去一看：各項檢查都正常的，CT也是都正常的，但是現在确實面癱了，可能是慢性的，先吃點藥，下周來複查。

終于排到了，醫生看了一下，痛嗎？有點痛，痛多久了？之前6月，7月疼過幾次，今天特别痛，忍不了了，才過來看看。

痛之前有一個磕到頭了，不過，今天是半邊臉痛，不知道是不是牙疼，引起的？

拿個手電照了會，那全面檢查一下吧？先給你開個CT，核磁共振。這裡掃碼，

醫生這個是什麼問題？檢查看一下，看一下腦子，神經有沒有問題，是不是因為之前撞得有點腦震蕩？

一掃碼，吓一跳，數字顯示762。然後給了一個單子，去那邊做檢查，回來再看。往後走，去做檢查，看着手裡的單子顯示價格表：報告單50.CT檢查150，其他費用12，核磁500，報告單50.看着一張細長的紙條上寫着收費明細，有點心痛，也有點無奈。

回來再看，檢查都是正常的，先回去過幾天再來複查。那醫生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啊？

有可能是神經痛，你在約一個神經内科再看一下吧？這個牙齒看起來中間有點黑色的，有沒有可能是牙疼，導緻的啊？那你再去對面挂一個牙科吧？

我以為又是什麼至少三位數，掃出來一看，3.05.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一盒藥竟然這麼便宜？再次回到分診台，你幫我約一下神經科醫生吧？

我們這約不了，哪有急診約門診的？你自己APP上預約吧？掃那邊的二維碼。一挂号隻有專家号了。50一次，又約了一個，28一次。

看着這一個小時不到的看病曆程，有點不知所以。臉痛，沒有牙科，沒有神經内科，自己以為拿點藥解決的事。竟然要求直接做CT.如果說CT還有點擦邊的話，那核磁共振這個有什麼必要嗎？有點懵

拿着最便宜的藥。回來吃了一片竟然不痛了。甚至第二天的預約都不想去了？擔心會不會又是一大堆檢查？

躺在床上發呆，為自己今天的急診有點無語，做最貴的檢查，拿了最便宜的藥，最後竟然吃好了。這檢查真的有必要嗎？突然對于貧窮的我來說，心有點不知所以的痛，不過想來牙疼也沒有這種無言的檢查心疼吧？

以前看病感覺醫生看看拿點藥，可能就好了，現在感覺不是看病，而是看檢查，不是拿藥治病，而是花錢做檢查。以前有人說生不起病，一個小感冒，去醫院可能不是四位數都下不來，還覺得有點誇張，不過自己親身經曆了，才發現好像并沒有誇張啊？

看着你安靜地躺在床上，牙不疼了，臉也不疼了。而我平靜躺着的心開始痛起來了，而且越來越痛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