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黑娃,你日後甭叫我二姨了,你該叫我姐姐……娥兒姐。”黑娃忙說:“那不亂了輩份兒咧?你家郭舉人我叫大叔,怎麼能跟你叫姐呢?”小女人挖一眼他說:“你真是個瓜蛋兒!”
張雨绮版田小娥
作家陳忠實在刻畫田小娥這個人物時,加入了大量的情欲描寫。乍一看荒誕的離譜,畢竟故事發生在清朝末年,中國最後一個封建王朝的末期,地點又是在關中地區的農村,裹着小腳的女人們看待守節如守命。聯系了一下文章創作的時間,正是“反思文學”在中國大地興起的時候,這才意識到陳老的良苦用心。陳老在關中查閱了幾十本縣志,裡面多記載的是“貞潔烈女”們從少女守節成老妪,一個個女人名字背後是一幕幕殘酷的過往,激起了他逆反式的怨念。于是乎,他塑造了離經叛道的田小娥,用田小娥一次次放縱的情欲來打破封建思想給女性設置的“精神枷鎖”。
李沁版田小娥
田小娥出生于書香門第,她父親是一個功名在身的秀才。年紀輕輕的田小娥被父母許給了在當地身份顯赫的郭舉人當二姨太。田小娥在郭家處處受到正房的排擠,她沒有資格進環境舒适的窯洞,平常還得包攬所有的家務。郭舉人年紀已經可以當田小娥的爺爺,卻仍老當益壯,甚愛寵幸田小娥。正房便給郭舉人立下規矩,隻能在逢一的日子(初一、十一、二十一)進田小娥廂房逍遙,一次事畢還不得過夜。更可笑的是,正房每天交給田小娥三顆幹紅棗,要求她塞進下身過夜。次日,郭舉人則會服下泡發好的幹棗,以期強身健體。
正當田小娥對命運産生絕望的時候,來當長工的黑娃進入了她的生活。少不經事的黑娃一身黝黑的皮膚,結實的臂膀,渾身散發着荷爾蒙的味道。本就具有抗争精神的田小娥,一下子被黑娃深深地吸引,她的内心開始躁動。而黑娃也剛好經過工友們一個接一個故事的洗禮,對性産生了懵懂的幻想。在倆人下意識主動的一次次接觸中,幹柴最終燃起了烈火。倆人把封建思想套在身上的束縛踩在腳底,逮住機會就一次又一次的水乳交融。
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,兩人的這段情事終被郭舉人發覺。于是小娥被趕回了娘家,氣倒了視名節如性命的父親。在她有一次絕望的時候,死裡逃生的黑娃出現了。黑娃不在乎名聲受損,上門向秀才提了親。也因此,這一對産生了愛情的年輕男女可以名正言順地走到一起。田小娥也終于擺脫了她所謂的“狗都不如的日子”。這一部分劇情反映了傳統禮教對女人的迫害之深。而田小娥的肆意縱情,正是陳老希望女性可以自由選擇愛情、可以坦然面對性愛的精神投影。(未完待續,請保持關注)
原創作者:頭頂明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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