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街味道。 趙堅 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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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欣欣雨

　　人說老樊城有九街十八巷，四通八達。其實老樊城的小巷子遠不止十八條，在街與街、巷子與巷子之間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巷子和大戶人家的弄堂。這裡曾經是樊城繁華的地段，是方圓幾百裡數得着的富庶之地。如今，行走于樊城老街之中，似乎勾起了我很多兒時老街美食飄香的回憶。

　　馬家巷，這裡當時是一條小巷，巷口有一家牛肉面館，這應該是最早的牛油面了。這家的牛油面裡有一種特質的辣椒油，味道十分的特别，近幾年吃過的牛肉面無數但再也沒能找回那個味道。中午的時候店裡還有酥牛肉，熱騰騰的牛肉從蒸籠裡出來再淋上些許那特有的辣椒油，那味道回憶起來都還流口水。

　　沿着東方紅大道前行，很快可看到一家較大的餐館——南方餐館。這家早餐以熱幹面為主，那時一毛二分加二兩糧票買到一碗熱騰騰的熱幹面。當時還不流行喝豆漿，人們總是在吃完面後再到大師傅那舀上半碗熱面湯，據說這樣對胃比較好。晚上的時候大師傅就在店門口的鍋竈上烙油餅。直徑一米左右的油餅，大師傅用兩個大竹片在鍋中翻轉，十分地熟練。那油餅面上撒有芝麻，酥香無比也是如今難尋的。

　　南方餐館的斜對面就是著名的勞動街了，這兩三百米的一條小街在當時是中心的中心，這裡最讓我留戀的還是勞動節清湯館。這家餐館在當時比較大，最裡面的是賣面的操作間，門口做有鍋竈做一些油炸菜盒。所謂的川味面有一點點辣但不麻，面也是堿面但比别家的要略細一點。無論你是早上吃面還是晚上去喝清湯，排上大半個小時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了。門口架口油鍋炸油菜盒，所謂油菜盒實際上就是用發過的面炸的一種油餅，中間似有似無的夾了指甲蓋大小的一點肉餡而已。

　　沿東方紅大道繼續前行，又是一家國營餐館——北方餐館。這家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鍋貼餃了，這種餃子有普通餃子兩三個大，一圈圈整齊的鋪放在平底鍋上，然後放上油小火煎炕，直到整個餃子都成金黃色，外殼焦酥，肉餡鮮美是當時少有的美味，當時也算是奢侈品，隻是偶爾能吃上一回。現在雖然市面上也有很多類似的水煎餃子，但大多都隻有一面焦黃還比較硬，不像那鍋貼餃全身金黃酥脆，也不知道當時師傅是怎麼做的。

　　北方餐館對面是曾家巷，巷口有一家副食品店，記得店中有賣一種叫山楂糕的點心，用山楂做得像果凍一樣，有小磚塊那麼大。酸酸甜甜的甚是好吃，如今已經尋覓不到了。每到傍晚的時候巷子口就有一個老頭挑個特制挑子來賣棒棒糕，這是一種米粉做的蒸點，把米粉裝在一個特制的盒子裡上蒸籠蒸，出鍋時用一個小木棍從下面一頂，就出來一個掌心大小棒棒糕了，十分香甜松軟。隻記得老頭的那套工具設計十分巧妙，可現在也記不起多少了，隻記得一放學我們總是圍在他的周圍，這就是我們當時最流行的熱點了。巷子裡有一家小旅店，旅店後面還有一個小冰棍廠，這裡也是我的最愛。

　　友誼街的牛雜、牛肉面和黃酒正宗，名聞遐迩，吸引了衆多本埠人，不少外地來樊旅遊辦事的人也慕名而至。清晨的友誼街熱鬧無比，令許多現代街區相形見绌。友誼街面館一戶緊挨一戶，牛羊肉肉攤一家挨着一家，生意都出奇地好。大碗兒喝酒，大塊兒吃肉，梁山英雄式灑脫慷慨的吃喝法在這裡有着屢見不鮮的上演。這種吃喝法沒有故做斯文，沒有故做高雅，屬于淳樸的廣大市民。狹窄的街道被自行車、摩托車、汽車等交通工具占去了一半，面鍋裡的煙氣袅袅升騰，在街區上空飄飛彌漫，“老闆，倒黃酒”的吆喝聲此起彼伏，蔚為壯觀……一年到頭，友誼街總是這般熱鬧，這般迷人。

　　随着時光的流逝，老街、老房子、美食已成為一種記憶，成為一種文化。老街、老房子随着舊城改造也逐漸滅失，但老街的美食永遠飄香在樊城人的心中。

　　九街十八巷尋根活動作品專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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